这年他头一次开始不舒服,但并未当回事。等他再一次感到不舒服,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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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路上,邵坤玉一直在想两个老男人互殴事件发生的过程。
他们俩体型、身材都差不多,脾气虽然不同,但都不暴躁,也都不是易怒的性格,坤玉实在想不出两个人互殴起来是什么样子。
况且事情发生在七八年前,那到底是两个长辈争夺一个孩子,还是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,亦或是互有交涉关联,历史遗留问题了,也很难述说清楚。
邵宴比慈剑英更熟稔男女那回事,知道怎么勾引女人。
他的话轻飘飘地引发出一种新假设——如果当年邵坤玉知道他和慈剑英在半山别墅里互殴对方呢?如果她知道,那样显眼的伤口,除过慈叔叔,也出现在daddy脸上呢?
邵坤玉不想将这个假设发散下去。
很多事情没如果,一旦起头,就忍不住想更多。今天邵宴欲吻她,坤玉也明白是因为什么。
他根本不是突然接受了早在心里认定是“乱伦”的关系,他是逐渐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他连见她一面都困难。
他意识到从前他得到的,由邵坤玉许诺过的未来——她常常回家看他,陪他生活——这些都不可能再实现。
他意识到他培养出的孩子除了那个姓之外已经几乎和他无关,而这唯一的联系,偏偏是他当初拒绝她的原因。
于是这时候他才肯向她服软,断绝关系八年,让他意识到坤玉早已经在感情中站到比他更高的地方,他不得不低头,不得不求她,从而让她愿意看在旧情的份上回望他哪怕就一眼。
都是肉体凡胎,好好被呵护着长大的,怎么可能真的铁石心肠。
邵坤玉闭上眼,此刻真像养父口中那个回到苹果树身边的孩子一样,只剩坐在树墩休息的力气,疲惫地将自己靠在窗边。
她要不要听他的?议员那些……现在正好在换届时候,也算急流勇退。坤玉默默想。
要听。
因为知道自己不知道,是一种近似于智慧的教养。这亦是爸爸教给的。
邵坤玉轻轻揩了下眼睛,把自己躲进座椅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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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写两个人打架Σ(゜゜)